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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多數的人說,我是冷酷無感女,對許多事情的觀點單刀直入,可我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。

是夕陽捨不得我,不是我眷戀夕陽,好似這樣想一回,會感覺好一些,有理由在夕陽裡微波我曾經感受母親的溫暖,是放在心裡偷偷想得,否則我想不到在想妳的理由了!三十好幾了,現在我和媽媽的一切,經過十幾年的風乾,就像曬在地上的魚,乾了之後,少了水分,像是長大後,對任何事情無感,我用青春的疼痛,阻斷曾經有感的淚腺!
 
大多數的人說我是冷酷無感女,對很多事情觀點單刀直入,我自己也這麼認知自己,可我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。
 
國一的那個禮拜是這樣起頭的,有一天放學,媽媽抓著我倉促的對我說了些話,我沒有很懂,我聽得腦袋鬧轟轟的,一下就防衛起來像一堵堅實的牆,隔絕她跟我說那些我不想接受的決定。
 
接著是,她拖著大大的行李,拉的長長的身影,車子在巷口接送她,心裡面想念很多,卻做好準備從此再也不見她。
還記得那天,我冷靜地幫她搬了東西,跟她說聲「再見」。她眼眶含著淚水,在我額頭親吻了一下,不敢看我,我卻直盯著她瞧,直到她的小黃離開街角影子消失在巷口。其實,我不是很想聽離開的理由,我跟自己說,那些都只是藉口,想走,好像非得找個裡由,否則她在家三不五時被全武行的暴行對待,可這些都不具足她離開我們的條件,可不是?老實說,我也不敢想他們每次爭吵是不是因為我,更不敢想她會不會再回來這種問題。
 
太難。
 
「要走走遠一點吧!」我對著無人的巷口露出苦澀的笑容,向上天發著這願望。
 
日子在她走之後,沒有因此停留,我還有很多人生進度要追趕,不管妳有沒有心思,都得面對這一切。
 
老師拿著考卷,在我面前揮了揮,充滿怒氣的咒罵我,我沒有感覺。緊接著她將考卷撒向我的臉,我覺得她這樣很逗趣,忍不住噗雌地笑出聲,他覺得我無可救藥,失控的在走廊上對我大吼大叫,我突然覺得她這樣的反應是對我的一種獎勵!罰站的時間拉越長,放空的時間就越長,我開始可以享受這種樂趣,不用想到「媽媽會不會回來,爸爸有多難相處」。
在學校的日子每一天大小考試是接踵而來,我感受到難熬的現實感。
這世界沒有因為我停留,可被懲罰的同時,我卻彷彿可以停住時間。

 
有時候,我抬頭望向天空,湛藍的天空飄過稀疏的雲朵,我有多想變成上帝,不允許命運在我身上予取予求,那些對規定視若無睹,是我要向世界予取予求。
 
對於「妳怎麼走了呢?」始終,沒有人會給我答案。
 
聽說,我也聽說過妳的消息,但不要聽,就不會痛。
「哦!」我哦了一聲,能說什麼
當年在那個巷口,我是多麼虔誠向老天許下願望,
跟老天拜託"要妳走遠一點的,遠離妳人生的苦難"
這點我可沒有後悔,可對妳的一切,我只能冷酷的無法多聽。
 
「吃飯沒?」煙圈一朵朵,爸爸坐在他的旋轉椅上,沒有回頭。
「恩」我回家把書包一丟,不想多說話。
「趕快去洗澡」他敲了敲手中的菸,灰燼一塊塊的掉落。
我往沙發一躺,只想懶散,不想做任何動作,真可恨,世界上就剩下我跟他,但我寧可自己一人,就算世界只剩下蟑螂和我,都願意,就是不要有他。
 
是他把媽媽逼走的,不這樣想,那逼走媽的就是我了!我記得他拉著媽媽的頭去撞牆,隔天我又常做錯事把媽媽激怒,我們是共犯一族啊!父女檔嘛,同時有留不住溫柔的天分,和激怒別人的基因,我是這樣想自己的。有時候,閉上眼睛,好像什麼都沒有過去。
 
我是冷面笑匠,是,也不是。
不過在心底,還是想澄清「我不是一開始就變成這樣的」只想這麼說。
 
我覺得我很活該,沒了感情的寄託,身邊只留下個"整天與台啤、彈珠檯為伍,怨天怨地的父親",這是我的命運,留下我,不是留下她。至少你不會打我,你遠離了暴力,只剩下怨天尤人而已。
我拿生活去跟你配,換得媽媽的自由,承受這冷漠的血緣關係,
畢竟三人苦,不如獨留兩人苦哈哈的自得其樂,我們都得逞了!
 

也許你也有發現...

當父母在婚姻受挫時,孩子很容易吸收到這種氛圍,家族治療大師Bowen在他的理論中曾提及「家庭關係中的三角化模式」。意思是說”當父母一方有壓力,回家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感染給另一人,像是父親回家,母親看到他臉很臭,他愛說不說,母親都會感到他有壓力,這時壓力傳給了母親,當孩子回到家,感受到父母之間說不開的壓力狀態,和母親說不開的悶,此時孩子自然而然將這份壓力接走,於是你很容易看到一對淡定的父母,和焦躁的孩子”。
 
這是家庭關係中所謂「三角化」很典型的情況。如果這個家庭持續以小孩做為解決的方式,小孩就容易產生些症狀,而他們越焦慮,就越容易加強小孩的症狀。
而我們在夫妻不睦的時候,無論有沒有離婚,孩子都容易在過程中吸收這些焦慮,進而定位自己在家庭中的角色!從中孩子很難發展出自我,並找出對自己比較好的選擇。
 
夫妻之間暴力相向,一來不只是情感的破裂,二來是關係界線的破壞。在我要跟你袒露脆弱的時候,會再三考量,是否會變成下次你用來羞辱我的把柄。而這些苦悶的心境,要不就只能跟孩子說,要不就只能自己吸收,形成某些身心症或身體病痛。
 
而孩子從中更難學習到夫妻相處之道,更從小得按耐爸爸,或按捺媽媽,安撫其中一方的心情,將家庭和諧的責任無意識地攬到自己身上
 

疼惜自己的練習

當新的一天即期將展開的同時,問問自己,今天的我想與昨天有何不同?
每一天清晨,聽見蟲鳴,鳥叫,或者來來往往的交通車聲,記得提醒自己,今天的我,想與昨天哪裡不同?有那些關於過去的經驗,是留在昨天,哪些想要發生的,留待今天期待著發生?
 
你需要給自己一點怎樣的喘息?
 
你需要給自己一點怎樣的安靜?
 
抱抱曾經言不由衷的自己,抱抱曾經無能為力的自己,那是過去的生存之道,現在的你,從今天起,想要怎麼過活?
 
如果有哪一刻有感覺浮上來,請握住她,感受她,好好珍惜她,挑選一個妳能信任的朋友,一起聆聽這些淒苦卻重要的聲音。

這些聲音,是妳打從心底的天籟,緩緩打開妳的耳朵,聆聽她,接住老天爺打從妳底心的內在智慧。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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